主母归来 第74(1 / 3)
“夫人——”
等到
沈安宁怔怔缓过神来时,她整个人,整个身子,整张脸,整个一切都已被牢牢护在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密网中,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危险与迫害。
“我来晚了。”
有人不知何时已飞身攀上了戏台,将那副尸体踹飞后,只将浑身颤栗的沈安宁一把牢牢抱紧在了怀中。
那人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,抱得那样用力,那样紧。
“有我在,夫人莫怕。”
那人抱着她喉咙沙哑的说着。
说这话时,他浑身轻颤着,箍着她全身的双臂仿佛都在阵阵发鼓胀着。
那人只紧紧抱着她,下巴死死抵在她的头顶,他摁她入怀,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全都揉进他的骨血中。
那人在她耳边,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安抚着。
耳膜被一道道低沉又颤抖的声音阵阵敲击着,那人的声音是那样的陌生,又那样的熟悉。
是陆绥安。
陆绥安竟然来救她了。
他俨然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天神,他冲破黑暗,冲破荆棘,冲破一切严寒与危险,就那样生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。
在她最凶险最绝望的时刻。
这个意识传到心房的那一刻,她双手一度紧紧攥住了他胸前的那片衣襟。
沈安宁只艰难抬起了头,艰难的睁着眼,艰难的看着一张熟悉的、焦急的脸在视线中微微一晃,而后只猛地一把扑向这人怀中,她亦紧紧抱着他,在这堵坚固稳健的胸膛中瑟瑟发抖,不多时,强撑了一整日的所有力气终于在这一刻全部被抽干殆尽。
陆绥安一低头,便见妻子沈氏已在他怀中失去了意识,他咬牙朝外低吼一声“叫大夫”,便将人一把牢牢抱起,匆匆大步朝外踏去。
话说当夜沈安宁昏迷不醒, 回府后便发起了高烧。
陆绥安寸步不离的守着。
又派人将太医院的方太医连夜请了来。
“除了手腕割伤,还受了些皮外擦伤外,身上应无大碍, 不过, 今日许是惊吓过度,心神难安, 又有迷药药效尚未完全清退,这才发起了烧, 今夜定要留神照看着,若烧退了便无大碍,倘若一直高烧不退, 便要多加留心,老朽暂且开个安神退烧的方子,好让尊夫人今晚能安生一些——”
“有劳太医了。”
待将太医送走, 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时,已是到了后半夜。
陆绥安匆匆折返回内室,一时放轻了脚步走上前, 只亲自将垫在沈氏额前的巾子取下,用凉水浸透后拧干,又重新垫在了沈氏额头上。
随即, 修长的手指熟稔地探入她的衣襟内, 又在脸颊两侧一一试探着体温。
身体还一直滚烫着。
陆绥安眉头亦随着一直紧蹙着, 一整晚未曾松懈下来过。
不多时, 目光不知第多少回再度落在沈氏面容上。
方才院子里人来人往, 大夫、太医,府里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,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病情上, 还不曾好好看过她。
成婚这么长时间,亦鲜少有夫妻二人平静的独处时刻,陆绥安亦鲜少好好看过他的妻子。
此刻只见沈氏安安静静的躺在这里,只见她面色一片赢弱苍白,可苍白的脸上却又透着不正常的红晕。
又见脸上,额角四处皆是深浅不一的擦伤,而双腕处皆被白色纱布层层包裹,纱布之下,数十道划痕触目惊心,那些伤口陆绥安都曾亲眼检验过,其中有两道划痕靠近脉搏处,若再偏离一分,若再深入一分,陆绥安甚至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下去。
这样想着,陆绥安一度将沈安宁的手紧紧握在掌中。
接下这桩案子不过才四日功夫,可没人知道这四日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,尤其是最后这一日,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这是他入大理寺这么多年以来,办过最艰难的一桩案子,他从来没有像这日这般心力交瘁过。
算上今日,他已有四日四夜没合过眼了,可是,此刻却完全没有任何睡意,他双眼此刻有些充血,精神高度紧张、惊惧到已经有些麻木了。
有那么一段时刻,他甚至不知自己究竟是活着,还是死了,整副身体像是一具浮尸,如同行尸走肉般只机械的运转着。
一阖上眼,便是那处废园内那令人恐惧后怕的一幕,当他远远看到凶手挥起斧子的那一刻,远在入口处的陆绥安浑身的血液都一度凝固住了。
他不敢去想,倘若自己晚去一刻会发生什么。
他亦不敢去想,倘若自己那一箭射偏了会发生什么。
陆绥安从来不知自己竟也有那般害怕的时刻。
他与沈氏明明成亲不过才半载有余,他们相处明明还并不多,可不知为何,那一刻他肝胆俱灭。
还好,他及时赶到了。
还好,幸好。
粗粝修长的指腹一度轻轻抚向沈氏的脸庞,不多时,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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