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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凶手喝香槟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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克莱恩挑了挑眉,但直来直去的容克思维下一刻就给出了最符合心意的解释:怕是真被这雷吓坏了,连撒娇都带着不安生。

男人反而觉得怀中女孩现在更像鸟儿扑棱翅膀,可怜又可爱,心里的保护欲膨胀得更厉害了。

“怎么了?”克莱恩使坏般挠得她腰侧发痒,他弓下身体,带着胡茬的下巴搁在女孩发顶上蹭,彻底隔绝了她视线,“抱着还乱动?看来是吓唬得不够厉害,嗯?”

完蛋,彻底看不到了。

可这一下,又让女孩清醒过来了一些——不能再这样了。

鬼鬼祟祟的窥探不但没用,而且危险至极。以克莱恩的敏锐,一旦察觉到自己在偷看,又试图隐瞒着什么的话…

中文里有个词叫做“做贼心虚”,而德语里也有一个对应的词ewissensbiss,源自本能的反应会马上把她出卖的。

在内心深处,就算是身份被揭发,她也宁愿是君舍,或者其他什么人,而不是他,她不敢想,他亲手发现她不是“她”的时候,脸上会是什么表情。

光是想到那种可能性,呼吸就像被扼住了。

所有挣扎都停止了,她顺从地偎在他胸膛,仿佛真被他的力道给制服了。

可自己真的什么都不做,等着他顺着从自己身上取出子弹,一步步又查到自己身上吗?

即使趁明天他出门的时候再去看,且不说那份文件还会不会在这,就算看到了全部内容,确认了最坏的结果,她又能怎么办呢?

立刻通知叔叔撤离吗?那几乎等同于自爆身份,自己也跟着跑?不…她,她不得不承认,她舍不得…不仅仅是刚在巴黎安定下来的,看似平静的生活。

更是此刻正抱着她的男人,是他的温度,是在今日不可见明日的时局之下偷来的、让她沉溺的温情。

何况克莱恩并没怀疑到自己身上,上次见到叔叔还是几天前,这个男人除了对他在船上没保护好自己“侄女”有些不悦,也没见和往常有什么不一样。

她没有选择,就在现在,在他还没起疑的时候,在一切还可以挽回之前。

俞琬吸一口气,把所有拉扯自己的情绪全都压到肺腑深处,她小心翼翼指了指桌上那份那份潘多拉魔盒。

“赫尔曼…我刚刚不小心看到了…”她顿了顿,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好奇和一点点后怕,“你查这个,是因为…他们伤了我吗?”

俞琬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她现在根本不敢问那文件上具体说了什么,那太刻意了。

但假如自己真是毫不知情的受害人的话,偶然看到了恋人桌上这样一份文件,一定本能想知道,他去查本该是盖世太保负责的案子,是不是在为自己出气。

克莱恩显然没料到她会直接问这个,湖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,尚未成型又被笑意覆盖了。

他确实喜欢她偶尔带着莽撞的直接,像一只被娇养惯了的小猫,偶尔伸出爪子,不轻不重地挠在他心尖最痒的那处,让人恨不得让那爪子狠些,落下一道血痕才甘心。

那晚,只第一眼看到从她身上取出的那颗子弹,这个四岁玩枪的男人就感觉到了异常:它比普遍制式的子弹都要小,而这正是揪出那个杂碎的关键。

原本他打算等凶手落网再告诉她结果,可既然她自己问了——

“不然呢?”他指腹蹭蹭她眼角因惊吓浮起的那点薄红,“我的女人差点丢了半条命,难道我该请凶手喝香槟,感谢他枪法精准没要了你的小命?”

他眼神灼灼地看着她,仿佛在说“这难道还需要问?”。

俞琬的心稍稍落回原地一点,克莱恩的重点似乎还是在“为她复仇”上,那么他应该没找到什么太重量级的线索。

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去。

她蜷在他怀里,指尖卷着他的衬衫纽扣,“那…那你找到那个…那个朝我开枪的人了吗?”

问题抛出的瞬间,她清晰地感觉到环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绷紧了一瞬。

克莱恩垂眸看她,蓝眼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结了冰湖面的质感来,锐利又深邃,像是要透过她强装镇定的表象,洞察到她灵魂最不安的深处去。

俞琬的心又被攥紧了,这是问得太冒进了吗?

她下意识想避开他的视线,却强迫自己维持现状,又往他怀里缩了缩。

忽然就有点后悔了,俞琬讨厌这样的自己,伪装,算计,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能坦诚相对的自己。

沉默维持了几秒,可就像一世纪那么漫长,就在俞琬快要撑不住时,克莱恩忽然笑了一声,那点锐利感消散了。

他轻轻弹了弹她额头,力道不轻不重的。

“怎么?知道是谁,好梦里去找他算账?用你的小拳头?”仿佛听到某种极其幼稚可爱的提议。

“可惜,让你失望了,我的小勇士,找到那个人没有想象中容易。”

没找到。

巨大的安慰感像暖流,让她几乎虚脱在他怀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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